芒草遇风

义务排雷：脑洞雷，剧情狗血。叶喻、喻黄都走肾又走心。含不走心喻相关。含大量黑社会设定。大家慎入，洁癖勿入。

本章还是主打叶喻。

论两个心黑怎么看对眼……爱情会不会来得太快（。

先虐一下老叶，后面有喻总难受的时候。

该拉灯时就拉灯。

我努力地日更……并且自high得非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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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王杰希相信叶修不是爱管闲事的正义使者，还是如实和喻文州说了情况。他向来很会权衡利弊，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会允许任何纰漏毁掉微草和蓝雨的合作的。 

叶修能猜得到。所以当再次走进会场迎上喻文州的目光时，他也不感觉奇怪。

隔着几排人，他们的视线交汇。喻文州眼底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死水，平静得像是存在于无风世界的湖。他大概早就明白有坦诚相见的一天，或许今日出乎意料，但结果并无任何区别。叶修猜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对方露出了一点怜悯和问候，又带些遗憾。

或许他也想像洗手间里的王杰希一样，望见自己拧作一团的眉，关切地问一句“是不是病了”。

「我很好。」叶修看着喻文州复杂难懂的神情想，「是你病了。」

喻文州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释然一笑移开了目光，走到张佳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佳乐后背明显一僵，不悦地递给他盖过章的合同。

一旁的黄少天应该是听过了全部故事。他看着叶修，嘴角上挑，动了动眉毛。叶修很明白那动作背后的含义，黄少天应该是想嘲笑他。喻文州和他上床又如何，在他身边过夜又如何，哪怕交换了手机号码，依旧是不走心的炮友，高潮之后双双躺在床上，却因为不知根不知底而无法拥抱。

是啊。叶修看着黄少天挺胸抬头的样子，也自嘲起来。彻夜等一条短信心不在焉，偶尔卸下心防微笑，或是难得的尖锐，全都是给这个人的。哪怕没有肉体关系，喻文州的真心依旧天地可鉴。他怎么会不得意。

不过这也是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落寞会有一些，打击倒不至于。早先觉得喻文州特别，一直以来也冥冥中觉得，即便相像，他们依然是行走于两个世界的陌生人。肢体纠缠得太合拍，常常忘记思考天亮之后又该怎么取暖。

叶修抚平皱起的西装，绰约人影中，喻文州的背影是固若金汤的城墙。

 

叶修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精神隐疾。不然为何总是在心知肚明得不到不能去碰触某件事物时时常念及。亦或许是最近太闲了，而他又是个无趣的人，只能躺在空调房里用午睡消耗烈日炎炎的午后。一两点躺下去，再睁眼往往是傍晚时分，窗外残阳如血，催人伤感。

喻文州会读人心，宴会上叶修因他的身份不自在，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便不再打来自讨无趣。渐渐地两人也就没了联系。

 

又是一个无聊的休息日。

整个下午窝在沙发上看了两部豆瓣上给分不错的电影，他却觉味同嚼蜡。可能是年纪大了，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浪漫——比起浪迹天涯的漂泊，他倒以为平平淡淡才是真。他还苦口婆心地教育过天天看韩剧的苏沐橙小同志，结果被回击“这个心态很好地说明你已经老了”。

后接了董事会的一个电话，也没说太重要的话，例行公事地谈了谈公司的近况。结束了这个长得恶心人的通话，屏幕上的通话列表让叶修好一阵唏嘘。他最近简直是业界楷模，通话无一例外是打给某某公司的某总，真应该截个屏给他家老爷子看看。

他又随手翻了翻通讯录，想这把前段日子没来得及备注的都整理一下，结果看见了喻文州的名字，按照首字母排列几乎是稳稳地待在底部，这一串号码如同他本人般，沉默无言地望着叶修，除此以外再也看不出别的。

人的情感不会轻易淡去，虽说喜欢得不明不白，但毕竟一时半刻难以忘怀。某些夜里叶修脑海时而闪过喻文州狡黠的神色，他那样笑起来真是好极了。男人嘛，食色本性。这大概也是时隔良久叶修却不曾主动把这个人从自己生活中剔去的重要原因。

「现在呢？」再想多少次也不觉得还有任何可能，他慢慢也接受了事实。除了会思念喻文州身体的触感，心里的空洞倒像是快要愈合。叶修想，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本想删除联系人的，结果手臂长时间举着手机发麻，一个抓不住手机直直地拍在脸上，差点把叶修引以为豪的鼻梁砸断。

等他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确认排除了骨折的可能性，敷着冰袋从厨房出来时，他看见茶几上手机的屏幕一直亮着，显示正与喻文州通话中，时间是三分钟。

叶修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好死不死地用鼻子把电话拨出去了。而且更奇怪的是，拿起电话的时候喻文州那边竟然还没挂断。

“不好意思，拨错了。”叶修实话实说。

喻文州轻声笑了一下：“我想也是，我还在想你怎么还会打来。”

叶修对他逻辑清晰行为古怪的诡异反差感到理解不能：“对方三分钟不讲话还不挂的人大概也只有你。”

“我觉得你正在想要说什么也不是没可能啊。”喻文州的声音很柔和，隔着电波，叶修却似乎能看见他低眉思考的样子。

又是一段空白，喻文州觉得他大概不会再搭话了，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再见了。”

又等了三秒，对方还是没挂断，叶修缓缓地开口：“你过来吧，反正我也好久不做了。”

然后他主动把通话切断，马上就开始后悔自己太愚蠢。今天之后又能怎样，明早还不是彼此转身回到自己的世界。喻文州的领域实在太阴暗，以身犯险摸着黑融入其中，结果也左不过是空手而归。这对于念过百本生意经的他来讲，是下下策。

可是千万次汇入人潮才能找到一个想拥抱的人，放弃又哪里容易呢。

 

心里有隔膜，做起来不可能顺利。

起初为了调节气氛抛出的话题，一个个最终都指向叶修排斥或是喻文州遮掩的地方。最后叶修忍无可忍，没过大脑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一句“我看我们还是都不要说话的为好”。

喻文州的语气嘲讽味第一次那么足：“一样是在商品交易，你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就因为一纸文书，你努力就叫奋斗，我卖命就什么都不是？”

叶修把喻文州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拿开，既然他想讲就陪他把话敞开讲。但看着喻文州的眼睛，满溢到嗓子眼的那些讥讽话语又突然说不出来了。

眼神是没办法骗人的。他眼里涌动着很微弱的绝望和难以察觉的悲痛，更多的是自欺欺人的痛苦。叶修所见过的任何一种讥笑都不该含有这些东西。很明显，他说的这些话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只不过是保护色一样悲哀的外壳。

“你不适合当坏人，真的。”叶修坐在床沿摸了摸喻文州的脸，“没有罪恶感的人不会为自己开脱。”

喻文州拨开他的手，直直地望着他，仿佛要证明什么：“我不亏心。”

叶修沉默着点上一支烟，隔了一会儿，喻文州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给自己系扣子。叶修右手把他的肩按住，左手又一颗颗解开，指尖的烟在喻文州白皙的颈间缭绕：“亏不亏心你自己心里清楚，和我没关系，不用说给我听。”

叶修的手掌贴着他的胸膛，抚摸的方式很情色。喻文州笑了一声：“你真的很虚伪。”前一秒摆着架子教育他做人的道理，下一秒又为上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彼此彼此。”叶修反手勾掉他的衬衫，挤进双腿，压在喻文州身上。总被尼古丁浸泡的声音有点喑哑，听起来很有磁性。

一句没关系，可以撇清全部嫌隙。假如保持只有夜晚的相处，那白天对方是人是妖对他都不重要。真心不可碰触，拥有肉体也能稍感满足。抓不住飘荡的风，触摸还是可以的。

叶修闭上眼进入他，感觉那么棒。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喻文州到底是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相互抚慰挨过几个漫漫长夜，也会有弄假成真的爱情，或许是一场梦一场空，不去伸手，束之高阁欣赏起来还会觉得有几分温暖。

 

事后，喻文州问他“胆子怎么这样大，知道我是什么人还敢靠过来”，叶修扯扯嘴角答：“我一个安安分分的小市民，不过偶尔觊觎一下黑社会老大的肉体，还能杀我是怎么的。”

喻文州意味不明地笑笑：“这样看来我很好咯。”

很好？哪方面？叶修心里想了想，好像哪方面都不赖。要是特指床上那方面，还真的是不错。其实喻文州大概只是随口说说，自己也没多想，但叶修心里有情，在他的事上难免多思。

叶修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灰白的粉末堆成一个微型小山：“是不错。”

这话题有点意思，喻文州顺着他问下去：“和谁比，之前的炮友，还是恋人？”

叶修撇嘴，仿佛他提了个愚蠢的问题：“之前的吧，有男有女，我觉得你挺不错。有恋人谁还出来约？”

刚说完叶修突然就想到，他眼前就坐着个情况类似的人。他和黄少天虽然不像是恋人，但绝对算得上两情相悦。喻文州明明就记挂着他，不知为何还要出来乱搞。

气氛并没有太尴尬，喻文州伸过手给叶修看：“掌心有颗朱砂痣，你觉得点还是不点？”

叶修把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掌心细细端详，生命线附近的确有一颗红色的肉痣，喻文州皮又白，这样一看倒是十分明显。

这句话里有多少意思，朱砂痣到底长在手里还是心里，都不必说太清楚。

靠着床头把最后一截烟吸完，叶修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有什么难的。我有个认识的朋友专干这个，明天去点呗。”

喻文州躺在床上，不明所以地皱眉：“我是叫你给个意见。”

叶修垂下眼看他：“等点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想不想留着它了。”

喻文州愣了一下，笑起来：“你这样的男人居然还单着，身边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叶修呵呵一笑：“这话说的，要在一起也得我喜欢才行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