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喻】戒烟
老夫老妻系列~
中心如题，内容其实是讲秀恩爱的黏糊故事。有点着急的两个人，但对彼此还是那么好（打滚
老叶生日第二张小甜饼。
“有幸遇到你，最了不起的你。”
叶修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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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拎一条白沙哼着歌转开门，看见下了飞机的喻文州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副聚精会神若有所思的模样。
“哟，无良联盟可算舍得放我们喻主席回家啦。”叶修说着伸手把钥匙往博古架上的藤木盒子里扔。钥匙划过弧线后“喀拉”一声归位，他手底的准头还不错。
叶修换了鞋，才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过来，把烟往茶几抽屉里一放，坐在喻文州身边从兜里摸出瘪掉的烟盒，抽出最后一支点燃。
刚才看着节目突然发现烟快抽完了，叶修套了件衣服就下楼，电视也没关，以至于喻文州一进门就听见荣耀的背景音——常规赛结束后赞助商把所有精彩瞬间整合成一个合集，这几天正不停地重播，希望招揽些人气，好在季后赛大赚一笔。
喻文州“嗯”了一声，算是和叶修打过招呼，继而又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神游起来。
叶修对许久没见还如此冷漠的行为表示理解不能，支着腿歪头看看身边目不转睛的人，十秒后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心系工作是好的，不过当心爱的男人坐在身边的时候……喻主席，咱能不表现得和柳下惠一样吗？不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求放开荣耀好好看我一眼。”
让喻文州眼都不眨的当然不是面前的电视节目，而是茶几上这个烟蒂堆积如山的烟灰缸。他扭过头按照叶修的要求给了他一个深情款款的注视，而后取下他唇边的烟吻上去。
能把这人撩起来也是不容易。叶修一边享受亲吻一边环上他的腰，联盟主席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一到赛季喻文州几乎是被绑在北京总部的大楼里，能分给异地恋人的时间少得可怜。若非叶修还可以去兴欣那边转一转，恐怕真是要当寂寞的留守者。
尝到叶修口腔里浓厚的尼古丁味，喻文州皱了皱眉，反手把燃着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戳灭。专心结束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他郑重其事地宣布：“叶修，你得戒烟。”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分别多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一个烟龄十多年的老烟民戒烟？这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过。
叶修立刻表示不服从管理，露出了令人动容的伤心模样：“好哇，喻文州你这狐狸尾巴总算露了不是？当初在要一起的时候百依百顺，还说不在乎我抽烟，现在倒翻起了旧账，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是吧。”
喻文州才不理会他可怜巴巴喊冤的这一套。他两天前回家取过一次文件，那时可是倒过烟灰缸的，现下居然又满了。虽然叶修把家里弄得没什么烟味，但喻文州知道，最近半个月他这烟是抽得越来越猛了。
他本就不赞成叶修抽烟，只不过念在叶修平时比较有节制，又是个难戒的老烟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自娱自乐。即便如此，每年年底喻文州还会拧着叶修去身体检查，迄今为止肺倒还没什么大问题。可最近叶修变本加厉，导致咽炎突犯，呼吸起来也有些杂音，喻文州深觉不能再纵容他继续玩命。
看敌方语气如此坚定，叶修之后也没再诡辩，却是问他最近累不累，想不想自己，语气温柔和善，不带半分讽刺，像极了讨糖吃的孩子。
喻文州倒也顺着他回答，又问叶修中午想吃什么，说是要点外卖。
叶修破天荒地说咱自己做，并主动请缨要给喻文州打下手。
“好啊。”喻文州望着他笑了笑，末了弯腰伸手把抽屉里那条白沙给没收了。心思活泛如叶修，居然如此听话，这背地里打的什么算盘，他还是能看穿的。
“请求重审。”被识破战术的叶修厚着脸皮抱怨道。
“驳回上诉。”喻文州当着他的面笑眯眯地把未拆封的整条烟送进了垃圾桶。
喻文州这人温良恭俭、不露锋芒，但为人处世一直是言出必行。他说戒烟，那就是真戒烟。叶修深谙自家恋人的脾性，他可不想为这事把特级难搞的喻文州给惹毛。
但要他戒烟也是真难。以前一天五六支十来支地抽下去都没什么感觉，一旦停了就难受得厉害。总是发困，整个人都没精神，还动不动就走神，一天到晚闲得慌，却又烦得什么都不想干，一来二去就是荒废时间。
他上网查了查方法，又咨询过熟识的医生，最后在每个屋子都放了个小玻璃罐，里面装着牛肉干瓜子话梅一类消磨时光的零食，每当想抽的时候就抓一点来吃。
说来奇怪，喻文州在家的时候，叶修乖得和什么一样。可他前脚去上班，后脚叶修的烟瘾就像没了天敌的野兔子，满地乱窜，时刻怂恿他下楼买一包解解馋。
叶修觉得这么干待着可不行，抓了钥匙就打车往兴欣那边去。
和他一样闲得无聊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往老窝跑的还有退役已久的魏琛，叶修从一楼取了瓶冰红茶往上走，结果在楼道里遇见了他。
“你来干嘛？”叶修打量着他。
“来看看老夫打下的天下，不行啊？”魏琛斜他一眼，用同样的语气回敬叶修，“光问我，那你呢？”
“跟你这种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不一样，”叶修拎着脖子上挂的牌子晃了晃，“哥可是名正言顺的特邀指导。”
“呸。”魏琛啐了他一口，“全联盟出了名的无业游民外加独守空闺，跟谁不知道似的。”
“老魏你这话就不对了。”叶修一边训练室走一边和魏琛贫嘴，“我家文州呢，心向联盟努力工作，我作为坚实的后方，就是要在家给他温暖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懂不？”
“你要不要脸啊！”魏琛鄙视道，“死基佬还好意思满天下秀恩爱，不烧你简直天理难容。”
“基佬怎么了，那也是成双成对的鸳鸯。”叶修拧开瓶盖，乐呵呵地把印有“再来一瓶”字样的盖子拿给魏琛看，“这叫自有天助。就问今年三十九的单身狗，葡萄酸不酸？”
魏琛简直要被叶修气得七窍生烟。一个天天嘴上不积德只想着挤兑人的前队友，一个一鸣惊人打趴他让他颜面尽失的前下属，怎么偏偏就是这俩人搞在了一起？
方锐顾着带队复盘，根本没功夫理他俩。进门后魏琛拽了把凳子坐下，一边和叶修闲扯一边摸出烟，顺手递了一支给他。
“哟，中华，老魏你出息了哈。”叶修接过烟看了看。
魏晨嘴上得意洋洋地说“那是”，他才不会告诉叶修这是前几天从朋友婚礼的酒席上顺的。
“可惜哥不能抽啊。”叶修凝视许久，哀恸地叹了口气，把烟还给魏琛。
“咋，你还要改性不成？软中华都不要，疯啦？”魏琛瞪大眼望着叶修，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那位高徒最近拧着我戒烟呢，严格执法，抽烟不让上床，怎么办？”叶修一副苦相。
“……”魏琛只恨自己多嘴问这么一句，谁他妈想知道你俩上不上床啊？！
他默默点了火，坐在一边看乔一帆的屏幕，刚发现点有趣的东西想和叶修讨论一下，环视一圈结果看见这人正站在自己下风口，一脸的享受。
“你家领导不是不让你抽烟吗？”魏琛望着往叶修那边飘的一缕白烟问。
“没抽啊。”叶修作无辜摊手状，趁机深呼吸了一口烟气，“我这不就闻闻嘛。”
魏琛弹弹烟灰，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我就应该和你上级汇报一下，让他给你绑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这才能戒。”
“那敢情好啊。”此种威胁对叶修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反倒甘之如饴，“正愁不能把文州变成小人挂裤腰带上天天看呢。”
“老夫之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耙耳朵呢。”魏琛直摇头，为表示对叶修的不屑，连异地方言都用上了。
“说你傻你立刻就流鼻涕，又见识短浅了吧。哥这叫苏，通俗点就是宠，现在的年轻人都可吃这一套了。”叶修靠墙环胸谆谆教导了一通老腐朽魏琛，又抻着脖子对那边的苏沐橙求证，“我说的对吧，沐橙？”
看过各种肥皂剧的苏沐橙小姐头都没抬，直接隔空伸手比了个“OK”给叶修。
下午陈果留叶修和魏琛带着全队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馆子里抽烟的人太多，混杂的二手烟浓郁扑鼻接连不断，硬是把叶修勾得烟瘾犯了，再加上魏琛煽风点火地怂恿，他一个没忍住就抽了几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赛过当神仙。
回家前叶修特意站在小区门洞那儿吹了十分钟的过堂风，头发都根根竖起，此外他还嚼了块口香糖，生怕被鼻子灵的喻文州嗅出蛛丝马迹。
结果晚上滚在床上亲热时还是被发现了。
喻文州一亲叶修就尝出他嘴里有淡淡的烟味，当下立刻有点不太高兴。从实施戒烟计划开始到今天快有小半个月，叶修虽然嘴上每天都喊难受，但一直坚持得挺好。他才刚有点放心，没想到这人就忍不住了。
虽然没表现在明面上，但叶修知道喻文州心里生气。继续做是不要想了，今晚不去睡沙发已经得烧高香。叶修讪讪地松开搂着他的手，交换了一个晚安吻就准备关灯睡觉。
特别出其不意地，喻文州从背后抱住他，既心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但身体总归是自己的……”
叶修有点惊讶，转过身把贴在背后的人揽进怀里：“什么压力？”
喻文州靠在叶修肩头，捉过他漂亮的手，搁在掌心里一点点揉着按摩：“十年荣耀，再加上从退役坚持到现在，能有这样的手速已经是神话了吧……”
“你知道了？”叶修皱眉。
“嗯。”喻文州的声音发闷。
“不行，我得问问。”叶修用肩膀拱了拱他的头，“哪个叛徒说的，方锐？沐橙？老板娘？”
“谁都没说。”喻文州珍爱地吻了吻叶修修长的无名指，正是带对戒的那个位置，铂金碰到嘴唇，感觉有点凉，“是我自己猜的。”
喻文州在半个月前发觉叶修不对劲，但真正找出问题，是在一周前的那次会议。
抽签结束后方锐和张新杰站在电梯口聊天，张新杰问“叶修最近怎么没在网游那边出现，难道每天都在兴欣指导吗”时，方锐迟疑了一下，才笑嘻嘻地说“老叶他是大忙人嘛”。
可叶修天天除了偶尔帮他家的公司做点事，其余时间都在家发霉，最近更是没去过几次兴欣，哪有什么可忙的？
喻文州向方锐谎称有事要交代，把他骗出来关在休息室里，才慢腾腾地问：“叶修到底怎么了？他上次从兴欣回来就不太正常。”
方锐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憋住：“老叶最近的状态好像滑得挺厉害，上次和小唐，就纯PK手速压制，结果挺……”
讲到这里方锐心里也一阵难受，有点说不下去，素日嘻嘻哈哈的样子也全数收敛。喻文州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没强迫他说完就放他走了。
叶修退役后无事可做，还断断续续玩着荣耀，常常帮兴欣在网游里抢BOSS骗材料。
有人好奇这是何苦，但喻文州从来不问，他知道，在叶修心里，无论职业与否，荣耀是事业，值得他用整个青春奋斗，再用全部人生去回忆。
随年龄增长状态有所下滑，在电竞圈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何况他已经三十五，年轻时又十分拼。叶修知道这在所难免，但总有点别扭。他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小心眼，不好意思和喻文州讲，只能藏着掖着佯作开心。
这么大的事老在心里憋着，为了缓解日益增长的郁闷，不知不觉就抽了很多烟。
“有那么明显吗。”叶修摸摸自己的脸，他自认没露破绽啊？
“没。”喻文州摩挲着他的手，仿佛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只是——你开不开心，我一眼就知道。”
“哎哟。”叶修吻了吻喻文州头顶的发旋，心里暖洋洋的，“你担心了？”
“那倒不会。我相信你能走出来，就像我相信你能赢。”喻文州搂紧叶修的手臂，“你都懂的，对吧？”
“懂啊，但还是会难过。”要承认曾经37场单挑无一败北的荣耀教科书今非昔比，内心再怎么豁达也多多少少会觉得怪怪的。
“现在有没有羡慕我？”喻文州喉咙里咕哝出一声笑来，“当时APM不到二百的手残，到今天状态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稳。”
“你这是安慰人吗。”叶修故意愤愤道，“简直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哪怕有一天你不再百战百胜，”喻文州仰起头看叶修，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也永远是我爱的叶神。”
“嗯……”叶修像摸猫一样刮了一下他的下巴，“这话听着才像安慰。”
两人抱作一团躺了一会儿，叶修闻着喻文州须后水的淡香，觉得他知道这事后，这些日子以来心里积攒的重担全都烟消云散，很是轻松。
“文州。这个烟是要戒的，只是咱们慢慢来，好不好？”叶修好声好气地哄着，一开口又显得有几分委屈，“一下子都掐了，我是真受不了……毕竟我烟龄在那儿摆着呢。”
喻文州说烟你想抽就抽吧，只是别太多，也不一定非要戒。叶修听得直发笑，说现在怎么又顺着我了，怕我不开心啊？结果喻文州还真就点头了。
要真嫌弃叶修抽烟，喻文州断不会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更何况他看上的是叶修这个人，在喻文州心里，什么抽烟啊脸T啊，都没有比他更重要的，只要能让叶修高兴，他愿意。
前段日子非拧着他戒烟是真怕叶修抽出病来，他承认自己有点揠苗助长，因为太着急了。这件事叶修不主动说，喻文州还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戳破，想保护他的骄傲又想让他轻松，即便是对喻文州来讲，这任务的难度系数也太高了。
犹豫到刚才喻文州才决心提出。叶修作为四大心脏，联盟所有人都觉得他肚子里有千百种弯弯绕；唯独对自己，他不加以算计，只凭一颗真心赤诚相待。喻文州觉得，既然他们有这层关系，他就没理由让叶修独自默默承受。生气也好吵架也罢，都冲着他来吧，说不定闹一场反而有利于解压呢。
千算万算，还是没料到对方也是一样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两人的情感。这也算是心灵相通了吧？喻文州这么想想，就觉得这辈子能和叶修在一起真好。
黑暗中他含着叶修的耳垂含含糊糊地问“还想不想做”，叶修把他拽过上来狠狠亲了一口，半耍赖半开玩笑地说：“你光眼下给甜头糊弄哥，有时间倒是多陪陪伤心人啊。”
他这么说完，转天水瓶脑喻文州便真请了一周假来陪叶修。
喻文州刚放下电话叶修就一脸的打抱不平：“季后赛的节骨眼上你居然请假？更可怕的是联盟居然还准假？”
喻文州笑道：“我全年北京杭州两地飞，终日无休随叫随到，第一次请个小假，于情于理都没有不准的原因吧？比赛终归要他们自己打，也没我什么事的。而且……冯主席答应来顶一段日子。”
“是，”叶修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你请假的这个理由，够老冯吃一罐药再恨我一辈子。”
手速风波过去不久后的某天，叶修大早上打领带被喻文州瞧见了，后者一脸不解地问“你这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是要去哪儿啊”。
“我家老爷子要招人，我自告奋勇来着。这不，先试试衣服，准备一下。”叶修照了照镜子，抚平翘起的西服领，别说还真有几分上班族的意思，“手速跌了，股票还是可以涨的，开启新生活赚钱养家嘛。而且你老往杭州跑太麻烦，这下方便了——我也回北京。”
喻文州想了想，问：“方锐就没哭着喊着挽留你？”
“别提了，忒薄情。”叶修委屈得瘪嘴，“人家队长嫌我这杆枪生了锈不如以前好使，正着急给开欢送会呢。”
喻文州笑说，看来除了在我这里，你都很不受待见啊。
吃完早餐喻文州着急赶飞机，匆匆忙忙拽了行李打算出门。叶修吻过喻文州后把他送到门口，约定在北京见面，说是这周去看房子，给两人添置个新窝。
关门不到十秒，喻文州就在外面敲，叶修扭头开门：“忘拿什么啦？”
“这个不要了？”喻文州无奈地拎着门口的那带垃圾给叶修看。这人也太大大咧咧了些，让他收一次桌子，用了十年爱不释手的ZIPPO就躺在一堆瓜子壳里，若非他眼尖，稍后叶修恐怕是伤心也来不及了。
“哦，那是我故意扔的。”叶修倚着门框把领带摘下来，叠好后掖在兜里。
“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的吗？”喻文州记得两人谈恋爱前叶修就在用它，几乎是从不离手，这怎么说扔就扔了？
“哥要戒烟啊，留着也没用了。”叶修舔舔唇，他最近没抽烟，嗓子的确是好了不少，连声音都清亮了许多。
喻文州好奇地挑眉，问道：“为什么突然又想戒了？”
叶修真诚地眨眼，答曰：“哥仔细想了想，还是和你一起多活几年更划算。”
【FIN.】
